探春这一夜是这半年来睡得最香的一晚。
在牢中无论怎么疲惫,哪怕身旁还有侍书翠墨守着,哪怕她性子刚强,但面对这种根本无力改变的局面。
她一样恐惧突然闯入几个牢吏把自己带走作践糟蹋,那她就只有三尺白绫一死了之了。
这种事情并非没有,这诏狱中装满了犯人,几个月里难免会有一些妇人被人悄悄带出,有些再也没有回来,有些则是天明才回来,究竟发生了什么,谁也不知道。
但现在这一切都不存在了,有了冯大哥在,探春的内心无比充实踏实,当卿卿我我已经有点儿擦枪走火之时,冯紫英主动地收敛了情绪,把探春送回了所在的院子里。
少女情怀总是诗,不提这一夜探春在梦中和冯紫英如何相亲相爱,冯紫英却是实打实地被探春勾起了“怒火”,那就只有别人来承担了。
幸亏今日是在二房迎春房中歇息,迎春和司棋主仆二人也是极尽承欢,才算是把冯紫英躁动的心情给平复下去。
“爷,您在这样,奴婢就只能让绣橘冒死顶上了。”司棋说话素来是大大咧咧,不管不顾的,盘着腿坐在一旁替冯紫英用汗巾擦拭。
她也不管旁边绣橘正在半跪着伺候迎春,替仰面正卧,蜷着双腿的迎春擦拭身子上的汗渍。
绣橘一惊,又羞又恼,手里汗巾险些落了,倒是一旁还有些喘息的迎春瞥了她一眼,“莫听司棋吓唬你,什么冒死,哪有那么夸张?她还不是那么过来的?”
司棋赤裸着上半身,只披着一件纱衣,胸前饱满两团颤颤巍巍,还有些瘀痕,触目惊心,她却满不在乎,甚至很有些享受的感觉,闺阁私房,哪有那么多讲究?
“姑娘说这话不对,那也得看人,奴婢身子骨可不比绣橘那小胳膊小腿儿的,姑娘洞房夜不也是要死要活?换了绣橘,只怕还不如姑娘呢。”
迎春也回忆起当初洞房夜,脸顿时有些发烫,的确是如此,绣橘身子苗条单薄,真要遇到这种情形,只怕还真的够呛。
绣橘见冯紫英和迎春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,更是又羞又喜又怕,她不必司棋那等“好身材”,大爷似乎很喜欢司棋的“风骚放荡”,可要让她司棋那样不知羞,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。
只是跟了姑娘,现在要说离开姑娘另外派个小子一辈子,总觉得有些不甘心,只是要说自己能在爷那里得个多少期盼,那未免有些奢望。
所以就这种复杂难言的心思一直困扰着她,一直到今日司棋这浪蹄子才把话挑明。
冯紫英倒没有在意这一点,他可从没有对绣橘起过什么心思,不过话说回来,就这样自己和迎春与司棋行夫妻之事,这绣橘不遮不避地在一旁侍候,委实也有些尴尬,不过这个时代本来就是如此,你要让侍婢们回避,那没准儿就要传出冯大爷不举的风声了。
干咳了一声,冯紫英在司棋肥臀上狠狠拍了一记,岔开话题,“行了,今儿个爷心情不错,但愿能让你家姑娘能一发中的,我有感觉……”
“真的?”别说迎春,就连司棋和绣橘都忍不住一下子坐直了身体,“爷,真的有感觉,您可别哄骗我们,姑娘侍候您这么多回了,也没见动静,姑娘都私下里哭了几回了,……”
司棋这么一说让冯紫英也一愣,看了一眼有些羞懆欲言又止的迎春:“不至于吧?要说宝钗、宝琴也都还没有,那边二尤也没有,那么着急做什么?”
“爷,咱们姑娘是个啥性子您还能不清楚?”司棋把丰腴结实的身子靠过来,“什么都不争不抢的,但这种事情也不是靠争抢能来的,总不能宝姑娘和琴姑娘没有动静,咱们姑娘就也只能等着吧?前几日姑娘去和太太请安时,太太还在叮嘱姑娘要养好身子,早些怀上,半句都没说非要先等着宝姑娘琴姑娘先有了才行,姑娘这性子大家都知道,就算是生了一男半女,也学不来恃宠而骄的,……”
不得不说司棋这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,迎春这性子,在荣国府就被称之为“二木头”,还有人说那锥子扎她都不敢吭声的,就这性子,就算是生了儿子,她也绝对一样把宝钗、宝琴当作姐姐侍奉,断不会像有的人那样生了儿子就觉得不可一世,恃宠而骄了。
见迎春也是满脸期盼,冯紫英心中也是微微一动,摸了摸迎春的俏靥,笑着道:“嗯,司棋这话也在理,爷就喜欢二妹妹这性子,不是这个性子那就不是二妹妹了,宝钗和宝琴也不会欺负二妹妹,倒是你,司棋,二妹妹若是真要生替冯家第一个生下儿子,我还有些担心你会借机狐假虎威,耀武扬威起来呢。”
冯紫英这么一说,司棋也是得意地挺了挺胸,“若是姑娘真的替冯家生下儿子延续香火了,奴婢当然要好生庆贺得意一番,好歹这也是爷的长子,不但是二房的长子,也是整个冯家一门三房的长子,便是奴婢不招摇,太太那边肯定也会张扬起来的,……”
冯紫英无奈地瞪了司棋一眼,这丫头,自己说她,她却去扯到自己老娘身上去了,但若是迎春今晚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