橘黄色的灯光下,团聚的晚餐总是分外的温馨,不过因为是外出的游子刚刚回家,袁友琴肚子里也是憋了好多的问题,整个晚饭时段一直没停。
她平时经常跟冯楠舒打电话,有时候一天一个,有时候两天一个,对她的生活算是了如指掌。
但是对江勤这个狗儿子,她是真不知道他在学校里干了嘛。
在袁友琴的印象里,江勤几乎一到开学就撒手没。
她对儿子大学生活的了解,除了和儿媳妇打电话的时候问问,也就只有放假才有机会了。
“江勤,你大学都上了三年了,学习成绩现在怎么样?”
“妈,我也不骗你,就是及格水平,不过大学和高中不一样,从大一到大三,能一直保持及格是非常困难的事情,就说我们宿舍吧,也就只有百分之五十的人能做到。”
其实江勤宿舍就四个人,除了他和周超,就只有曹广宇和任自强挂过科。
但把两个人换成百分之五十,就会显得挂科的人很多,这就叫说话的艺术。
袁友琴忍不住想了江勤前几次的成绩单。
好家伙,真的是门门六十分,多一分都没有的那种,而且是每个学期都这样,要不是有学校官网能查成绩,她都要觉得是假的了。
谁家的好人能门门控制的这么精准?
事实上,各门课的代课老师就连六十分都是舔着脸给的,再多给一分都觉得违背了师道尊严。
毕竟他的卷子上除了自己的名,全他妈是丁老头啊。
“咱们家楠舒呢,成绩那么好,要不要考研究生?”
“江勤考我就考。”
江勤立马翘起二郎腿:“我不用考,我保研,不过……你应该也不用考,毕竟伱是专业
江正宏一边扒蒜一边点头:“有能力上还是要继续上下去的,我同事家的闺女去年毕业了,本科生现在也不是很好找工作了。”
“?”
还找工作呢?
江勤感觉亲爹的思路真的十分清奇。
我现在的公司都养活千把口子人了,我上研究生能是为了找工作吗?那纯粹是热爱学习啊!
江正宏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抿抿嘴,把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他们家没有做生意的,亲戚之类的也没有,好一点的是基层公务员,差一点的就在外打工,所以这个思维一时半会儿地转换不回来。
江勤吃完了面条,在餐桌上扫视了一眼,发现大多数的盘子已经空了,估计接下来就要有人非常幸运地要拿到洗碗资格了。
因为做饭的是老妈,所以她是有权利指派某人刷碗的。
小富婆不可能,老妈最疼她,根本不可能让他刷碗,那中奖选手就要在他和老爹之间产生了。
“爸,我记得你和我妈是十二月结的婚?”
江正宏没闻到危险气息,顺势点了点头:“对,怎么了?”
“那上个月就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啊,你给我妈买了什么礼物?一定很珍贵吧?”
江正宏的头皮瞬间一麻:“我忙忘了……”
江勤看向一脸乖巧的小富婆:“我爸去年也把这事儿给忘了,刷了一星期的碗才把我妈哄好的,这次最少得一个月。”
袁友琴忍不住白了江正宏一眼:“他什么日子也记不得,就光记得吃,吃完了没有,吃完了去刷碗。”
江正宏:“……”
冯楠舒抬头看向江勤:“好朋友有没有纪念日?”
江勤愣了一下:“?”
吃过晚饭,江正宏被派遣到了厨房刷碗,整个人都气的不行,心说自己养了个什么儿子,连亲老子都坑。
他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刷碗,在他的厌恶列表里几乎能排到前三。
江爸库库刷着碗,忽然之间灵光一现,隔着厨房门就问了一句。
“老婆,我怎么不记得江勤母亲节给你送了什么了,你还记得吗?”
“该不会没送吧,该不会连个电话都没打吧?应该不至于吧?”
江勤刚靠着聪明才智避开了要刷碗的命运,正打算去冯楠舒的房间用一下电脑,看看内部系统的反馈呢,结果立马就被叫回来拖地了。
听我说谢谢你,因为有你,温暖了四季……
十五分钟之后,江勤干完了活回到客厅,老爹那边的碗也刷完了,父子俩对视一眼,谁也没沾到便宜。
所以,有些东西真的是可以遗传的。
姜未必只有老的辣,但只要是老的,那就肯定辣。
父子俩抿了抿嘴,发现冯楠舒正坐在沙发上陪着袁友琴看家庭伦理剧,忍不住叹了口气,心说他们老爷们儿的地位什么时候能高起来呢!
“以后咱们要统一阵线!不能败给他们娘俩儿!”
“还得是我爹啊,不过我就算了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