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瑾虽说打定了主意,但还是多关注了承恩公府和他们几分。
据闻当日从承恩公府出来的安远伯夫人脸色十分之难看,安远伯世子也是被抬着回去的。
而赵瑜母子仨,骆思源似乎并无大碍,但骆恬则是直接高热不醒。
他们不知在承恩公府经历了什么,赵瑜出来时脸色如丧考妣,比安远伯夫人都要更难看几分。
当日瞧见那“英雄救美”一幕的人不少——即便承恩公府办宴的规模不大,可单是请来的皇室宗室,还有勋贵重臣都不少了,连本没有资格的赵瑜都是承恩公夫人看在赵夫人的面上递了帖子。
所以在当日众人的宣传和八卦下,私底下的流言迅速传了起来。
不过多是说的赵瑜母女如何算计,不惜大冷天下水也要攀上且套牢金龟婿,而安远伯世子也并非无辜——他是不是古道热肠的人,大家还能不清楚么?
以他一贯行事作风,不去踩一脚溺死骆恬就不错了,还英雄救美?
他就不是那人。
不过他名声本来就烂,大家再传再骂也不会更烂了,这一回竟算得上毫发无伤。
除去这两家外,反倒是东道主承恩公府没多少人嘲笑或是说闲话。
这事一看就知承恩公府也是个倒霉鬼,被挑中自家搞事,反倒还倒欠了安远伯府一个人情。
赵瑾原只想当个热闹看过就罢,只是刚过几日她就收到了赵夫人的传话,叫她回赵府一趟。
她略一思索便猜到大抵是赵瑜那事没完。
但她也没推诿,只叫周念慈在府里看着珩儿和如意糕糕,她自己带着裴羡去赵府。
“儿子与母亲一同去。”裴承允温声开口,“儿子即将回陇西,也该同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舅母道个别。”
“也好。”赵瑾点头。
三人也没做耽搁,更过衣后便去了赵府。
到了二门处,赵夫人身边的安嬷嬷便忙迎了上来:“奴婢给姑奶奶请安,给郡主、三公子请安。”
“嬷嬷不必多礼。”赵瑾客气道。
这是赵夫人身边最得用的嬷嬷,今日由她来迎,想也是有要事同她说。
“不知嬷嬷可知母亲为何叫我回来这一趟?”赵瑾也没绕弯,直接问道。
果然,安嬷嬷眼中带上一抹愠怒,开口道:“大姑奶奶带着表公子和表姑娘上门了,想是为了前几日在承恩公府一事,安远伯府至今没个准话,大姑奶奶是急了,便回来求老爷和姑奶奶您,想全了恬姑娘的名声。”
“原是如此。”赵瑾点点头。
“不过夫人吩咐过,今日请您回这一躺,只为全了那点子稀薄的姐妹情分,给老爷卖个面子,也好叫外头盯着的人闭嘴,姑奶奶不必应承什么,个人有个人的缘法,不可强行插手旁人因果。”
这话直白得可以了。
赵瑾笑了一下:“多谢嬷嬷,我明白了。”
安嬷嬷也含笑点头。
她是赵夫人的人,自是偏着她亲生的赵瑾的,赵瑜那一家子跳梁小丑,莫说赵夫人,便是她都烦得很。
“不过父亲也在?”赵瑾又问。
“大姑奶奶一家来得仓促又急乱,哭得也厉害,老爷便只能告假一日,先解决了大姑奶奶的困境。”
赵瑾点了点头。
她就说么,朝堂早开始如常运转了,便是裴承允都是有事与六皇子谋划才多留了几日的。
很快就到了正院。
赵瑾卜一进门就看到上首面沉如水的赵老爷夫妻,坐在侧旁不发一言的赵二嫂,以及下头涕泪连连的赵瑜母女。
她眼神扫过一眼便没再关注,抬步上前行礼。
看到她,赵夫人两人阴沉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。
“瑾姐儿来坐。”赵夫人朝她招了招手,转头又温声道,“允哥儿和羡儿也不必多礼。”
裴羡与裴承允应是。
前者被赵二嫂拉着手站在一旁,后者则站在了赵瑾后头。
而在赵瑾进来后,赵瑜眼中猛然迸出一抹亮光:“小妹,小妹你帮帮大姐,帮帮恬姐儿啊……”
赵瑾缓缓坐下:“大姐要我帮什么?”
大抵是觉得有戏,赵瑜忙道:“是安远伯府,当日在承恩公府碧玉湖边,安远伯世子分明与恬姐儿有了肌肤之亲,却久久不发一言,没个说法,这不是……这不是逼着恬姐儿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去么……”
话未说完,她又是两行眼泪落下,看向骆恬的眼里满是心疼和不忍。
安远伯世子下水当天就能活蹦乱跳了,后头却被抬着出了承恩公府,此后安远伯府只说世子病重,一点没个话出来,这谁还能不明白?
赵瑜简直恨毒了安远伯府。
赵瑾也顺势看向骆恬。
到底是从数九寒天的湖里出来的,她一个娇养的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