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生怕连菜都没得吃了。
“因为我中午没吃。”徐以秾淡然回答,声音里没有一丝歉疚,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。
“徐以秾!你把肉都给夹了,我吃什么啊!”柯小禾气呼呼的盯着剩下的一盆蔬菜沙拉和一块奶酪。
“按你的身材,晚餐吃那些正好。”徐以秾说,完全没有把自己食物分给她的意思。
柯小禾眼睛扫着面前的素菜,勉强吃了一口,那真是寡淡到无味,“冯老头,你们炒个菜不算违背教义吧。”
冯老头解释:“我们没有会做中餐的人,如果柯小姐愿意的话,我们也不反对。”
“听到了吗?你要想吃就自己去做。”徐以秾吃着肉,声音里却有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挑衅。
“我才不干,凭什么白给你们当厨子!”柯小禾愤怒地嚼着沙拉,她的脸上刻着抗议,像一只不满的小羊羔。
徐以秾轻轻地往桌上拍了一沓钱,看着她说:“干不干,按日结。”
柯小禾看着那沓钱,心动不已,赶忙伸手抓,却被徐以秾打开,他补充条件,“三菜一汤,肉类为主,不必管其他人,只给我做。”
“那我怎么办?”柯小禾问,其实她看着徐以秾手里压着的钱,估摸不算少,她自己蹭冯老头的冷餐也不是不行。
“自己解决。”徐以秾看也不看她的说,声音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,“3——”
徐以秾边吃边倒数,“1——”
“你这人怎么不数2呢?!”柯小禾赶忙抢过他手里的钱,“干干干,明天开始。”
“明早开始。”徐以秾纠正她,低着头嘴角勾起笑意。
“早餐也要三菜一汤?”
“有肉就行。”徐以秾吃完,推开椅子起身走向外面,他的身影在淡色的光影中显得格外孤独。
“吃死你算了……”柯小禾看着走出去的徐以秾诅咒着,等那背影消失在门口的光后,她才不怀好意的看向冯老头。
搓着手还没开口,冯老头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。
“要给钱噢,柯小姐。”
“……老奸巨猾,”柯小禾笑眯眯的,看起来也是早有准备,她手指勾勾,“我告诉你一些东西吧,可比钱,值钱。”
北平的冬日,是那么的冷,那么的清,寒风呼啸,夹杂着雪花,街头的灯火阑珊,根本照不亮这座冰冷的城市。
柯小禾生来就不怕冷,所以她能在这里的寒天还穿着单薄的毛衣与裙子,只要再加一双毛线袜就足够了,与铁门外裹着厚重冬衣的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她坐在已经干涸的喷泉台阶上,双臂撑在后面一阶,抬头仰望着1928年夕照下的教堂,这种感觉非常的怪异,好像她是个被时间抛弃的人,被遗忘在这个时空的裂缝中。
白日还剩下的那一丁点余晖洒在教堂的石壁上,将其映照得如同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泽。
玫瑰窗户透出五彩斑斓的光,像彩虹一样美丽,周围的树木在暮色下显得更加苍老,几支团雀在树枝间跳跃,唱着晚歌,期待着春天的到来。
教堂的钟楼却像一把锋利的剑,直指苍穹,似要破开这一片混沌。
铁门外有几人穿着厚棉袍,蜷缩着走过,他们朝里面瞥了一眼,浑浊疲倦的目光从柯小禾的脸上划过,柯小禾也看着他们,交错开后她的头脑陷入了空白。
直到,有人带着热气坐在了她的身边。
柯小禾吓了一跳,转头看去发现是徐以秾。他此刻没有穿外套,只穿了里面的军装衬衫,扣子解开了几颗,露出锁骨。
他的背部紧贴着湿漉漉的衬衫,汗水渗透了布料,勾勒出他结实的肌肉线条
徐以秾的呼吸急促而有力,每一次的呼吸都让他的胸膛微微隆起,衬衫上的扣子似乎快要无法抵挡这股内在的力量。
汗水顺着他贴在额边的发丝滴落下来,五官在暮色中,每一道线条都被阴影勾勒得清晰有力。
眉梢微微拱起,鼻梁完美的高挺,仿佛雕刻出来的一样,他的嘴唇紧闭,唇角上翘,面色透着一种健康年轻的红润,额前碎发凌乱的蓬在眼前,散发出炽热的气息……
柯小禾看着他,喉咙突然干燥起来,等她意识到自己心跳加速,迷失在某种愉悦之中的时候,她的眼神已经被那张蒙着薄薄汗水的英气脸庞牵引着,根本无法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