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，“他很好。”

邓导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，愣了愣，然后哈哈哈笑起来，跟她的酒杯碰了一下。

没有人看到。

在他们说话的这个空隙，杨云悄然站起来，朝着江北州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。

＊

江北州胃里面是真的很不舒服。

他本来就身体不太好，最近虽然在姜落的有意调养下，渐渐地好了一些，但是底子到底也还是那样。

他只觉得，胃里面好像有一只大手在不停地翻搅，他既疼，又恶心得不行。

但是他干呕了好几声，又因为没吃什么东西，吐也吐不出来。

这反复几次折磨之下，眼前都在跟着一阵阵的发黑。

江北州只能两只手撑在洗手台上，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。

他抬眸看向了镜子里面的自己。

因为胃里面的痛苦，他的脸色苍白如纸，眼睛却是完全纯粹的黑色，黑洞洞的，看起来还颇有几分骇人。

额头上也布满了豆粒大小的冷汗，看着整个人都狼狈得不行。

江北州深吸了一口气，想要弯腰下去捧水洗把脸，但是一不注意，眼前又浮现出了刚才的场景。

杨云时不时地往他们这边看过来，眼里很明显地带着得意。

而女生状似在为他细心地夹菜，但想必眼里心里想的也都是杨云。

他们在那里眉来眼去，他吃下去的，却是姜落故意表演给杨云看的才给他夹的菜。

好恶心。

真的好恶心。

“唔……”

江北州眉头紧紧地拢在了一起，恨不得把整个胃袋都翻过来，把自己刚才吃下去的那些东西都清理干净。

但是没办法。

不管他怎么干呕，都只能吐出来一点酸水。

这一阵恶心过后，他才再次慢吞吞地抬起头来看镜子里面的自己。

但是这次，他身体再次僵硬了，后背瞬间升起了防备。

镜子里面多了一个人。

杨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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