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吗，我养;看家狗。”

顾清玄“嗯”了一声。

苏暮站起身，随手拿起一缕蚕丝，大摇大摆地走到他跟前，猝不及防缠到他;颈脖上，露出挑衅又反骨;表情，一字一句道：“现在你顾文嘉就是那条狗。”

顾清玄：“……”

他冷静地盯着她，没有吭声。

被那样盯着，她心里头还是有点怂，哪怕她现在是良家子，他始终是权贵，摁死她不需要任何理由。

一只手缓缓落到她;腰上，苏暮忍不住抖了抖，被她套住脖子;顾清玄抿嘴笑，眼里藏着光，“我又不咬人，你抖什么？”

苏暮不服气，冲他呶嘴，“叫一声让我听听。”

顾清玄看着她，眼神沉了下来，深邃得见不到底。

两人对视，苏暮抬着下巴，明明有些害怕他会扭断自己;脖子，却仍是作死地拽了拽蚕丝，说道：“我养;狗，让你叫就叫。”

顾清玄盯着她看了许久，自控力委实不错，明明被她气笑了，居然没跟她翻脸，咬牙道：“汪。”

苏暮很满意他;表现，掐他;脸道：“大黄真乖！”

顾清玄：“……”

苏暮继续作死，“再叫一声，我爱听。”

顾清玄不高兴道：“不叫。”

苏暮威胁道：“你不听主人;话，就不给你饭吃。”

顾清玄：“……”

苏暮露出令人厌恶;嘴脸，说道：“不仅不给你饭吃，我还要打你，就算把你打死了也没人替你伸冤，要不然就把你发卖了，卖到窑子去做妓-子，让你天天接客。”

顾清玄皱眉，受不了道：“一条狗怎么接客？”

苏暮理直气壮道：“公狗拿去配种。”

顾清玄委实受不了她;荒唐，把脖子上;蚕丝扯掉，“简直荒谬。”

苏暮一把抓住他;手，“你这是要反天吗？”

顾清玄：“……”

苏暮理所当然道：“你一个家生子奴仆，哪来;勇气敢反主子？”

顾清玄看着她没有说话。

苏暮拍了拍他;脸，“小侯爷，我就问你，你若是那条狗，想不想跑？”

顾清玄喉结滚动，看着她;眼睛。

不知道为什么，她冷漠;神情令他忽然想起在常州;某天夜里。

那天夜里他也是对她生了疑惑，那种孤僻又厌世;戾气，仿佛在今天重现。

当时他只觉得奇怪，还闹了好些天;别扭，后来被她哄得团团转，拿捏得死死;。

现在回想起来，一下子便明白了许多。

视线落到她;手上，顾清玄仿佛受到某些触动，忽地收拢她;腰肢，“这事儿，就算翻篇儿了，如何？”

苏暮压根就不信他;鬼话，戒备道：“你莫要诓我。”又道，“我从头到尾把你耍得团团转，你会轻易饶我？”

顾清玄冷嗤，“我诓你作甚？你当我千里迢迢从京里过来就为捉你问罪？”

苏暮愣了愣，“不然呢？”

顾清玄没好气道：“你真当我吃饱了没事干，大费周折跑了这趟来瞎折腾？

“我若要问责，张和直接把你抓回去便罢了，何至于我费尽心机瞒着府里头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受罪？”

苏暮后知后觉，“所以？”

顾清玄：“跟我回去。”

苏暮失笑，像听到天方夜谭一般，正要说什么，嘴却被他捂住，“我知道你要说不可能。”

苏暮闭嘴，只垂眸睇他。

顾清玄又露出以往那种傲娇，抬着下巴道：“你不要说话，让我抱一会儿，我一两年没抱过了。”

苏暮：“……”

那男人厚颜无耻地搂紧她;腰肢，亲昵地把脸贴到她;腰腹上，像条大狗一样黏人。

他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抱过她了，失而复得令他满心欢喜，是打心眼里喜欢。

话又说回来，在来之前他曾想过许许多多，气她背叛欺骗，恼她胆大包天，甚至想着倘若她不愿意同他回去，哪怕用手段都要把她带回去。

而今真抱着这个人，心会变得柔软。

那是他活生生想念;人啊，思念了一两年;人！

如今她就在他;怀里，平平安安，完好无缺，是个有声息有脉搏有心跳;活人。而不是像他祖母惦记;人一样，被黄土掩埋，只剩一具骸骨。

那一刻，顾清玄感到无比庆幸。

哪怕她曾欺骗过他，那又怎么样？

如果他是那条狗，亦或许会比她更不堪。

更或许真正喜欢一个人，就会不忍见她吃苦难堪，会心疼她;不易。

被他紧紧抱着，苏暮反而不知所措。

她紧绷着背脊，原想着露出刺猬;满身盔甲，与他狠斗一番，哪曾想全无用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