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草野5(2 / 3)

腿向前,用力一夹马腹。

这力道给得突然,又有些重了。即使Eric性格稳重,没有受惊飞冲,仍是猛地一起步。

大幅的摇晃令牧冬尧失去了平衡,脚蹬从前脚掌往后滑,别别扭扭地卡在了脚心处。重心一下子没了着落,她上身向前倾倒,几乎伏在了马脖子上。

全身的肌肉都紧紧地绷着,她根本无暇顾及马匹的步伐,视线里是飘动的马鬃,以及下方飞快掠过的地面。

不会第一次跑步就要摔马吧?

她咬了咬牙,两只手攥着缰绳,死死按在马鞍前面的凸起处,在摔马的边缘努力挣扎。

宋丞风几乎在她发令跑步的同时就预感到了不对,第一时间将调教索收短,让Eric无处可跑。

一声本应该拖长放缓的“吁”,气息却比平时短了一截,尾音上扬,勾带出隐藏在冷静表面之下的担忧。

Eric似乎也感受到背上的人摇摇欲坠,只跑了几步,便在他的引导下放慢速度,很快就停了下来。

他拢过马头附近的缰绳,抬头望向她,关切地问:“还好吗?”

直到马匹完全停住,牧冬尧才渐渐放松下来。她刚才完全没有找到节奏,全程和马背的动势对抗着,颠得腰酸背疼。

不过好在没摔下来。

心脏砰砰跳得厉害,她深呼吸两口,才慢慢吐出两个字:“没事。”

宋丞风似乎不信,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遍,才缓缓点了下头。

骑马需要静下心来,她太浮躁了。

她调整了一下情绪,在鞍子上重新坐好,略带歉意地拍了拍Eric的脖子:“抱歉,刚才是我的问题。”

Eric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呜鸣,轻快地抖了抖耳尖,像是在宽慰她说:没关系,我们再来一次。

只是这波意外令她心有余悸,再跑步时,多了许多顾虑,就连Eric也小心翼翼地,人和马都放不太开。

这样的状态也练不进去什么,牧冬尧和宋丞风商量,要不训练就先到这里。

反正之后还有那么多天时间,可以在路上慢慢磨合。

宋丞风“嗯”了声,“去房间把行李拿下来吧,装车。我们一会儿出发。”

她的腰和腿都在疼,下马的时候,没能一下踩实地面,被宋丞风搀了一下。

他的手掌宽厚有力,稳稳地托住她,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。明明隔着厚厚的衣料,牧冬尧却仍觉得自己的小臂被烫了一下。

她刚一站稳,他的手便立刻松开了。他或许认为她的注意力在马身上,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,然而实际上,那热烘烘的余温早已顺着皮肤向上蔓延,烧上了她的颈。

牧冬尧解开护具,随手放在长凳上。刚往住宿楼的方向走了两步,她忽而又停下来,回头望向他。

他神情专注,正把固定马鞍的肚带放松,好让Eric舒适地休息。

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懂他了。

明明表面上和她保持着心照不宣的疏离,却又给她备自己的马,专门准备柠檬水……当他问她是否还好的时候,他情急之下流露出的关切,更是实实在在骗不了人的。

但她并不打算为此纠结——不管他是怎么想的,两人之间都横亘未有联络的两年。她不知道他在这两年时间里经历了什么,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但很明显,她已经不在他的生活轨迹之中了。

就像两条直线,相交的结点已经过去,往后只会越离越远。

她眨了下眼,默不作声地将视线收回,重新迈开脚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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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丞风要开车,骑马带队的工作就交给了老杨。

趁着牧冬尧和唐小小上楼收拾行李的空档,他又从马房牵出一匹青灰色的马来。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:“谁还没有个老搭档了?”

宋丞风听着,无奈地摇了摇头,继续整理后备箱的物资。

牧冬尧和唐小小还没下来,他收拾好后,拉开了主驾驶位的门,边休息边等候。

左膝盖处传来针刺般的疼痛,一阵一阵的,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他皱了下眉,从主驾与副驾之间的扶手箱里拿出一个一次性暖宝宝,撕开袋子,捂在膝盖上。

老杨看见,关心地问了句:“腿又疼了?”

“嗯。”两人交情颇深,宋丞风没避着他。

“你也是遭罪,光是站着就犯毛病。照这样儿下去,得什么时候才能重新骑马啊。”老杨叹了口气,惋惜地摇了摇头。

这个问题于两人而言都是未知,此言一出,两人双双陷入沉默。

周围安静地有些过了头,只有马匹偶尔抖搂毛发的声音,老杨不太自在的挠了挠头。

好在没过多久,唐小小便拉着箱子走了过来,“请问,我的箱子放在哪儿呀?”

氛围终于不再像刚才那样萧寂,老杨松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