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(2 / 4)

桌上并没有什么大鱼大肉,但是胜在小菜精致,抄手还冒着香喷喷的热气。

确实饿了。

白榆一只手按在窗台上面,另一只手垂在身侧,揪着自己的一点衣袖,轻轻搓动着。

洒满阳光的床边,她整个人被盛日笼着,雪肤红唇,说不出明媚动人。

娄代看着自家大小姐侧身对着她笑,微微愣了一下,接着心中涌上欣慰的喜悦。

娄代向来将自家大小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宠,也不知道多久她没有见这孩子这么开心了。

昨日她面容惨白地昏死在九皇子的床上,娄代吓得不轻,今日一看,似乎确实没什么事儿。

白榆朝着桌边走,坐在桌边上拿起汤勺舀了个抄手吹。

翠绿的葱花飘在奶白的汤上,喷香好看。

白榆吹好了低头咬了一口,肉汁和浓稠的汤汁炸了一嘴。

好香。

是牛肉哎。

比牛肉丸好吃!

白榆不吝夸赞道:“娄娘做的抄手当世无双!”

娄代欣慰地笑,在自己的衣衫上搓手,视线一错不错看着白榆的后脑。

那神情,根本就是稀罕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。

白榆专心吃东西。

谢玉弓没杀她,还为了让人发现她昏迷,专门跑出来装疯卖傻?

啧。

白榆愉悦得很。

事情似乎比她预测的结果还要顺利。

一顿堪称享受的……晚饭吧,毕竟白榆吃好了,日头都已经偏西。

她不动声色,就听着娄娘一个人嘟囔,基本上拼凑出了她昨天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。

她被众人七手八脚地从九皇子的屋子里抬出来看医师。

九皇子被抓住重新关回去了。

医师重新号脉之后,说白榆的身体只是稍感风寒,偶发昏迷,半个字未提是因为饮了那半碗药物。

白榆就知道这府外请来的老医师,估摸着是谢玉弓的人。

白榆也顺着老医师说的,说自己确实只是头晕发热才会昏厥。

等到老医师走了,开了调养身体的药。

娄娘又忙着去熬药,亲力亲为,对白榆的事情上心至极。

而把眼睛哭成了桃子的桃花回来了,在白榆身边伺候着,兢兢业业地剥果皮打扇,收起那一副看负心汉的表情,伺候得还是很舒服的。

白榆靠着贵妃榻,装着心事重重,实际上躺着吃着喂到嘴边的冰镇果子,不知道多惬意。

她没急着去找谢玉弓。

这青天白日的,她怎么“敢”去找他?

她可是只有在濒死之际,才肯说出一些内心压抑多年的“往事”,宁死也要给谢玉弓换一个安宁的痴情人设啊。

成婚前三个月没踏足过谢玉弓的院子,鸠占鹊巢住了主院,还把他给关在了倒坐房……这样百口莫辩的状况,都被白榆扭曲成了她早打算好了“为他而死”,好让皇帝彻查的时候,更信服她这个歹毒皇子妃,真的苛待失心疯的九皇子。

总之白榆现在可是个“以为自己死,却没料到还活着”的人。

她必定要“狠狠挣扎”一番。

估摸着谢玉弓肯定也悄悄等着看她的反应呢。

白榆吃的这满满一盘子冰镇葡萄,都是抢了谢玉弓这个九皇子的份例。

真好吃。

她一直无所事事,在贵妃榻上瘫软到天黑,这才慢吞吞地起身洗漱。

今晚外面可是一个星星都没有,明日一看就是个好天气。

这月黑风高夜——不仅适合杀人放火。

也适合折腾人。

她昨天昏迷睡到今天,现在精力充沛极了。

她要去找谢玉弓起来嗨。

白榆这边梳妆停当,头发还潮湿着,就让可靠的娄娘提着灯随她出门。

这边她一出门,那边谢玉弓的死士迅速向他禀报。

“九皇子妃朝着主人的院中来了。”

谢玉弓死死皱着眉,他原本正在床榻之上处理书信,白日让死士监视了那个女人一整天。

她要死不活地躺在贵妃榻上一整天没有动作。

她若当真如她所说那般,又怎会毫无动作?

谢玉弓觉得自己真是失心疯了,才会相信那个女人满口胡言乱语!

十六岁那年,他确实参加过合欢宴。

可是当时他正被帝君厌弃,被皇子们联合欺辱。

那一天,合欢宴的偏远角落里面,他被他的十二皇弟当成狗骑。

仗义执言挺身而出的是工部尚书的嫡女。

谢玉弓记忆力超绝,仔细回忆了一番,便想起了当日情形。

若是他没有记错,当时这个女人躲在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