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妈——”
小令正在山脚下摘菜,就听到在山上放牛的银霜大喊。
“我饿了,我要吃饭——”
小令无奈地摇了摇头,朝山上喊道:“你回来吧,我做饭了——”
她手上提着一篮子菜,准备去厨房做饭,就看见族长往他们家这处来了。
“族长,您来找阿嬷吗?”
胡子花白的老族长点了点头,往他们屋里走去。
小令动作很快,几下就做好了饭食,端上桌时,族长都还没有跟阿嬷说完话。
恰逢此时银霜放牛回来了,一家人就邀了族长在家中吃饭。
席间,小令开口问道:“族长此次来,是不是有关阿弟的事情啊。”
族长看了她一眼回道:“是也不是。”
“那阿弟可会有什么危险?”
族长叹了一口气说:“置之死地而后生,这是他的劫,也是我们剡族的劫。”
族长不愿意再被追问,几下吃完饭便离开了。
银霜见母亲身形落寞,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说道:“阿妈,我们去给阿舅祈福吧。”
知道银霜是怕自己难过,小令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,阿嬷慈爱地看着两人,说道:“去吧去吧,今日我来洗碗。”
母女二人手中拿着红布条,往院子后面的山上走去。
山上有一棵很大的银杏树,上面挂着的红布条许多都已被风霜侵蚀得失了颜色,即便这样,小令一家人却还总是往这棵树上挂,因为她们的亲人正独自在外一人对抗着命运。
小令领着银霜跪在这棵树下,嘴里喃喃道:“望树神保佑弟弟与阿姝,平安无恙!”
于此同时在聚灵山上睡着的卫姝猛地醒了过来,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,感觉心跳好像漏了一拍。
这午觉竟是睡到了天黑,闭眼前还是白日,睁开眼后整个人却陷入了黑暗,这让卫姝很不好受。
她晃了晃睡得有些晕的脑袋,朝外唤来了九灵。
九灵一直都在外面候着,听见卫姝醒了,连忙进来给她点灯,屋内有了光亮,她心里头才舒服了些。
卫姝被扶了起来,她顶着大肚子往外面走,正巧碰上山茗、许良骏师徒。
许良骏一改往日的装束,穿了一身黑衣,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袱。
“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?”卫姝略微有些吃惊地问道。
许良骏今日早晨就说过他要出门一趟,可是卫姝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的匆忙。
“天黑人瞎好做事。”
他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,突然这般严肃认真的说话,倒是叫人有些想发笑。可卫姝却还是强忍住了,她和山茗一起将许良骏送到了门口,慢慢瞧着他融进了夜色之中。
“山茗师父,许良骏这究竟是要去哪儿啊?”
山茗眼神还没从远处挪回来,他回卫姝说:“我门中有些事情,让他去替我办一下,应当很快就回来了。”
既然是他们师门中事,卫姝也不便多问了,又道了一句“您早些休息”,便回了。
到了山下的许良骏,骑马进了南陵城中。
此刻城中还算热闹,他在城里逛了很久,最后从一家赌坊出来之际,已经换了样貌装束,成了这城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。
趁着夜色,他出了南陵城,骑马往旁边的临近的归州城赶去。
他此行出门,其实并不是为了什么师门中事,而是为了调查夏染一事。
上次师父说的那般话,让许良骏恍然大悟。究其根系,便是查其身世。
夏染自说乃是藏剑山庄庄主的女儿,藏剑山庄被灭门多年,而今那一大片宅子早已经成了一片虚无,什么东西都没有了。
藏剑山庄在归州地下的尚漓镇,这镇子上人有不少。
许良骏到时,正好是镇上赶集打扮人,人头攒动,街道很是拥挤。
他又换了一张脸,走上街头,开始打听其了藏剑山庄旧事。
街头摆摊卖货的人很多,也有不少老人。
许良骏借着买东西,将藏剑山庄之事都听了一遍。
可是这些他们所言的事情都差不多,无非就是藏剑山庄很多年前被般若谷那个邪门教派灭了门,全家都死了。
许良骏再问及藏剑山庄庄主是否有女儿一事,这些人都说不知。
夏染…夏染…许良骏的脑子里不停地转着这个名字,独自回了客栈。
客栈里的人依旧不少,他是个自来熟,开始跟掌柜的闲聊了起来。
他不知从何处抓来了一把瓜子儿,边磕边笑着跟掌柜说话:“掌柜的,你们这客栈虽然开在镇子上,可我瞧着生意还挺不错的。”
掌柜的正低头拨弄着手里的算盘,随便应了一声“是啊”。
很显然,他并不想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