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帝见陈锡哭丧着脸,不由得笑意更盛,他淡淡的问:“老六,你有什么话要说?”
陈锡摇头,有气无力的行礼:“父皇英明,儿臣无话可说。”
辰帝忽然板起脸来:“你没话说,我可有话要说。”
陈锡看着辰帝,隐隐猜出来他要说什么了。
辰帝道:“我命你去天水寺听禅,本想磨一磨你这顽劣的脾性,没想你天性顽劣,不尊教化。竟然胆敢在天水寺上大放厥词,你认不认罚?”
陈锡低着头,有气无力的说:“儿臣认罚。”
辰帝露出一抹笑意:“好!既然你认罚,那你便听旨!”
他环视群臣朗声道:“罚磬王陈锡离开京城,调任驻守固州,于下月初一即刻动身,不得有误!”
众人一惊,陈锡豁然抬起头来,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神色,纵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没想到老皇帝居然这么狠。
太子一咬牙,正要出声。
忽然三皇子大声说:“父皇三思!父皇三思!”
辰帝看了三皇子一眼冷冷道:“老三,你有话说?”
三皇子少有的露出焦急神色:“固州乃我锐国重地,毗邻云国、南国两境交界,连年来战乱连连,六弟从未离开过京城,怎能突然担此重任?万一固州失守,我锐国岌岌可危啊!”
泰安王冷笑:“三王爷,你可是信不过犬子安邦?安邦如今驻扎固州,就凭云国、南国两个弹丸之地,也敢招惹咱们?”
三皇子急道:“泰安王,我并非不信任你,只是……”
太子也跪倒:“父皇!六弟尚且年幼,您三思啊!”
辰帝没理二人,眼中带着一丝威严和期许问陈锡:“老六,你也是这个意思吗?”
陈锡已经退无可退,老皇帝摆明了要他去固州收拢泰安王兵马与大皇子、三皇子成掎角之势,就算他强硬拒绝留在京城,按照太子和三皇子的性格,也断然容不下他。
“操,死就死了。”陈锡一咬牙:“儿臣愿往固州守卫固州一方平安!”
辰帝早就意料到他会同意,眼中还是忍不住露出笑意:“好!这才有些皇家子嗣的样子!”
三皇子与太子见大势已去,眼看着陈锡势必已经会前往固州,他二人对视一眼,均露出狠厉之色。
辰帝道:“大事已了,诸位爱卿继续饮酒!今夜咱们不醉不归。”
深夜,皇宫内院。
辰帝坐在龙椅上,正在批阅奏章。
陈锡坐在下方,正一口一口的灌着茶水。
辰帝忙了半晌,放下朱批红笔,活动了一下脖子,看着陈锡笑道:“恨我?”
陈锡没好气道:“父皇圣旨,我不敢不从。”
辰帝站起身来,走到陈锡面前,忽然用手掌拍了拍陈锡的肩膀道:“老六啊,你也长大了,有些事情是该让你知道了。”
陈锡问:“什么事?”
辰帝道:“你可听过你娘的事情?”
陈锡摇头:“儿臣只知道娘生我时难产不幸,其他一概不知。”
辰帝点头,默默道:“你娘并非难产死,而是被人害死了。”
陈锡一惊,愕然看着辰帝。
辰帝似乎陷入回忆:“你娘与你身边那个姓李的小姑娘一样,我尚未登基时她便跟在我身旁了,那时我争夺皇位正是要紧之际,我的对手为了阻止我化龙,便打算暗杀我。那时你娘刚生下你,刺客便连夜闯入我的宅邸,欲对我痛下杀手,是你娘拼死相护,这才让我逃过一劫。”
陈锡问:“那之后呢?有没有抓到派遣刺客的凶手?”
辰帝摇头脸上写满了遗憾:“那群都是死士,出发前已经服下毒药,刺杀我失败之后,我们一个活口都没捉到,自那以后,真凶便彻底潜伏起来,我就是想找也无能为力了。”
陈锡接话道:“但是按照父皇的聪明才智,这些年总归能有些蛛丝马迹吧。”
辰帝眼中露出赞许神色,他点头:“不错,这也是为什么我要调你去固州的原因。”
陈锡微微蹙眉,忽然想到一人:“父皇,莫非您怀疑诚王爷?”
辰帝冷笑:“非是怀疑,而是肯定。只可惜我没有证据,他这些年又低调蛰伏,我想要办他也是无可奈何。”
陈锡道:“可是父皇,诚王爷盘踞固州,多年势力已经培植的根深蒂固,如果他真的是杀害我娘的凶手,您派我过去,他怎能不起疑心?”
辰帝笑:“这些年我对他日夜提防,他为了表忠心数次上书想告老但都被我拒绝,他又主动交出军权,只想让我宽心。”说着,辰帝冷笑:“他算盘倒好,但我又怎么会轻易绕过他?眼下南、云二国屡在我锐国边界进犯,我会再给你一道圣旨,名义上你便是替我前去督战,他纵然怀疑也找不到理由拒绝。”
陈锡心想:“好你个老6,真是打得一手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