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说笑之际,高扬忽然脸色有些难看的走了过来。
陈锡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忍不住问道:“高大哥,怎么了?”
高扬双目赤红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:“王爷,这群兄弟们是无辜的,求你救救他们吧!”
陈锡一愣,寻着高扬的身后看去,只见至少几百人躺在地上,有点已经昏迷过去,有的捂着伤口不停地打滚,看上去极其的惨烈。
陈锡知道这是他下令的缘故,这些都是谷笑白的旧部。
他叹了口气,下令道:“高大哥,舒大哥,让兄弟们搭把手,将这些受伤的弟兄们送回去!”
一个士兵听到后叫骂道:“不要你们来装好心!老子就是死在这里,也不要你们这群对手足兄弟们下狠手的人来帮忙!”
舒重渊一听,顿时大怒,挥舞着马鞭就要抽打那人。
陈锡将舒重渊拦住,走过去盯着那人的眼睛,那人被陈锡盯得有些发毛,强忍着心中的惊惧梗着脖子叫道:“怎么?我说的不对吗?难道你因为是王爷,就能堵住我的嘴巴?”
陈锡淡淡说道:“你要感到庆幸,这要是战场上,你们早就没命了!”
说着,陈锡望着所有人朗声道:“今天的事情是我陈锡做的,我可以告诉你们!老子不后悔!战场上就是流血和牺牲,你们要是以为这是演习老子就会让着你们,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!就算再来一次!老子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命令他们下手!今天老子让你们涨涨记性,下次在战场上就不会轻易的去死!你们要怪,就怪老子一个人好了!我这帮弟兄们都是奉命行事,你们别去怪他们!”
高扬赶忙走出来大声道:“要怪怪我!别怪王爷!”
陈锡踢了高扬一脚:“哪都有你这个王八蛋的事!老子下的命令,当然是老子来承担!”
说着,他看向舒重渊大喝道:“舒大哥!我现在自罚三十鞭子,由你执行!不得故意轻打!不得放水!”说着,他脱下身上的盔甲,露出那皙白的后背。
高扬一听,顿时大惊:“王爷!不可!”
陈锡怒道:“老子下的军令!你敢违抗吗?”
高扬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,过了半晌他才道:“姓舒的,要打打我!你要敢伤了王爷,老子跟你拼命!”
陈锡大怒:“高扬,我的命令你听不懂吗?再违逆军令,老子就斩了你!”
高扬双目发红,死死咬着自己嘴唇。
刚才还骂陈锡的士兵见到陈锡的举动,也是有些慌了神,他连忙说道:“王爷万万不可!我不怪你了!”
陈锡摇头道:“我伤了弟兄们是为了打仗,但我理应为弟兄们负责!日后大家都是上战场出生入死的兄弟,我就是要告诉你们,将来老子跟大家一起生一起死!绝不会独自逃跑!你们今天伤在我手中,老子给你们赔罪!但是日后在战场上,老子就是要你去死,你也得跟着老子一起冲!”
众人闻言,都是红了眼眶。
高扬大喝:“舒重渊,动手!”
舒重渊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,挥起马鞭便冲着陈锡后背上就来了一下。
陈锡只觉眼前一阵眩晕,火辣辣的疼瞬间传遍全身。
但是他极其硬气,竟然一声不吭。
高扬红了眼,“啊”的大叫一声,也跟着脱下自己的盔甲:“要打就连着我一起打!我跟王爷一起领受责罚!”
宋安邦看着校场上那一幕,微微蹙了蹙眉。过了半晌,他才叹了口气道:“我带兵十年,到现在才发现这笼络人心的手段,竟然不如他一丝一毫。”
宋幼霖盯着陈锡,眼睛中亮晶晶的,竟是一言不发。
转眼间,陈锡已经挨了十几鞭子,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鞭痕印在陈锡后背,刚才还在抱怨的众人纷纷住嘴,更有人下跪给陈锡磕头道:“王爷待我如手足,战场上我愿意为王爷抛头颅洒热血!”
众人闻言齐齐下跪道:“战场上愿意为王爷抛头颅洒热血!”
陈锡咬牙受了二十鞭子,他脸色煞白,嘴角全是鲜血,在高扬的搀扶下,他颤巍巍的站起身来,向着众人抱拳道:“各位兄弟!今天是我不对!我请大家喝酒!咱们不醉不归!”
众人闻言,又是一阵欢呼。
高扬跟陈锡一样领了二十鞭子,他皮糙肉厚不觉得什么,这会儿已经跟着大家们去搬酒了。
倒是陈锡被打的够呛,这会儿就连呼吸都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。
舒重渊迎上来道:“王爷,你不要紧吧?”
陈锡对这个憨货恨得牙直痒痒,狠狠给了舒重渊一脚骂道:“老子细皮嫩肉,你就不知道轻点打?哎呦,疼死我了。”
众人闻言,又是一阵哈哈大笑。
待到晚上,陈锡喝的烂醉如泥,被人从马车上抬了下来。
这会儿李昔年早就接到了高扬的通知,在门前等着,一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