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王府出来,陈锡强忍着不舍不去看李昔年那依依不舍的目光,他心中盘算着是趁着时间还早去军营一趟,还是就此赶回皇宫里陪着柳鸢儿。
陈锡想了想,还是决定去军营走一趟。
军营驻扎在京城外,陈锡便找了个驿站买了一批马,一路颠簸着向军营奔去。
来到营外,陈锡被两名士兵拦下,让陈锡出示身份。
陈锡从皇宫出来时忘记带腰牌了,这会儿根本拿不出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。
那两名士兵极是尽责,说什么都不肯让陈锡进去。
陈锡无奈,只好央求他们去替自己送个口信,找到高扬就行,就说陈锡来了。
那二人一听,脸上顿时露出了古怪之色。
陈锡见他们神色有些奇怪,便问道:“怎么了?”
一名士兵立即板起脸来斥责道:“军中之事与你这外人何干?你不要乱打听!小心我将你抓起来军法处置!”
陈锡无可奈何的直挠头。
正巧这会儿一队巡逻的士兵回来,带头那人生的五大三粗脸庞黝黑。
陈锡一看,顿时大喜,这人他熟悉,先前去救辰帝时,就有这人跟随。
那人自然也认出了陈锡,连忙跳下马跪倒在陈锡面前道:“不知大帅驾临,鲁壮实罪该万死!”
这话一出,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那两名拦住陈锡的士兵吓得说都不会话了,“大……大……大帅!?”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。
“我们的大帅不是泰安王吗?”有人低声嗫嚅。
鲁壮实闻言大怒,飞起一脚就将那人踹飞了:“你这蠢货!这位是磬王陈锡陈大人!是宋帅的夫婿!也是宋老将军的女婿!”
此言一出,所有人都惶恐的跪下,只是陈锡敏锐的捕捉到,有些人脸上竟然露出了非常古怪的神色,像是见到了鬼一样。
陈锡拉起鲁壮实,轻声问道:“鲁大哥,你老实告诉我,高扬他是不是出事了?”
鲁壮实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,他拉着陈锡道:“大帅,我们先进军营,我一边走一边慢慢跟您说!”
陈锡点点头,跟着鲁壮实一起走进军营里。
只见今日的军营中操练的人都很少,处处都透着一股古怪的气氛。
陈锡问:“鲁大哥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鲁壮实叹了口气道:“大帅,我也不敢瞒您,昨天夜里军中发生哗变,虽然当即就被镇压了,但造成我军数百人受伤。”
陈锡闻言一惊:“哗变?这是为什么?”
鲁壮实看了陈锡一眼,欲言又止。
陈锡立即反应过来,看来是自己不得军心,这群宋家军的老弟兄不服自己接手宋家军。
他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,继续问道:“那后来呢?高扬怎么了?”
鲁壮实叹了口气:“宋帅勃然大怒,当场就要下令斩了这些哗变的老兵,高统领在交手中受了伤,被人拿刀在后背上砍了两下,但他还是带着伤为这群哗变的人求情,惹得宋帅大发雷霆,对他施以鞭刑,然后关入水牢之中了。”
陈锡脸色极为难看,想不到他不在的日子里军营里居然出了这么多大事。
他咬牙道:“高扬在哪?你现在带我去!”
鲁壮实连忙道:“王爷,您还是先去劝劝宋帅吧,从昨日开始她就不吃不喝的,咱们都怕她出点什么事啊!”
陈锡一听,又是心疼又是自责:“你快带我去。”
鲁壮实点点头,带着陈锡就走,来到了大帐外,陈锡让鲁壮实离开,自己则挑开帐帘走了进去。
营帐内有一个人正在伏案奋笔疾书,也不知在写什么,屋里除了她之外就没有别人了。
陈锡缓步走过去,看着她的黑眼圈和眼睛里的红血丝,不由得有些心疼。
那人头也不抬道:“我什么都不吃,不用劝了。”
陈锡没出声,而是静静的看着她。
那人不耐烦起来,抬起头来想要斥责两声,等看到陈锡那张熟悉又亲切的脸时,她不由得“啊”了一声:“你怎么来了?”
陈锡红着眼眶道:“我不来你就这么折磨自己?一天一夜不吃不喝,你想死么?”
宋幼霖叹了口气,语气温柔了不少:“我心中难受,吃不下东西。”
陈锡道:“这件事因我而起,岂能让你为我受罪?”
宋幼霖摇了摇头道:“你是我宋幼霖的夫婿,他们反对你也就是反对我,是我这个做大帅的失职。”
陈锡将宋幼霖轻轻抱住。
宋幼霖此时身穿盔甲,陈锡抱起来颇有些费劲,宋幼霖也有些不好意思,想要挣扎从陈锡的怀抱中走出来。
但感受着陈锡那温暖的体温和熟悉的味道,不由得心底一下子就放松了,她轻叹一声,反手抱住了陈锡。